真實的王莽:中國歷史上獨一無二的民選皇帝
歷史春秋網
作者:馬立誠
西元前1年(哀帝元壽二年),25歲的哀帝突然去世。此前他的祖母傅太后與母親丁皇后都已去世。王政君又成為最高權威,她立即恢復王莽的大司馬職務。
王莽復職第一件事是罷免董賢,並選立中山孝王9歲的兒子即位,是為漢平帝。王莽命令平帝的親屬一律不許進入京城,以杜絕新的外戚之患。接着,他把傅、丁兩氏外戚全部趕出京城。王莽復出執政,得到全社會歡呼,臣民們覺得漢朝振興有望了。這一年,王政君封王莽為安漢公,實際總理國政。
西元2年(平帝元始二年),發生旱災蝗災。王莽帶頭捐款一百萬錢,捐地三十頃,救助窮人。二百三十個貴族跟進,捐出大批糧食、土地,分給弱勢群體。民眾捕蝗蟲,按多少給錢。全國無災地區凡是財產不滿兩萬錢、受災地區財產不滿一萬錢的貧民,免交租稅。發生病害的地方,騰出大房子給病人醫治。一家死六人以上給葬錢五千,四人以上給三千,兩人以上給兩千。
王莽廢去皇室的呼池苑,改設安民縣,遷移窮人去住。沿途飲食以及到達之後所需的田宅器具耕牛種子等,都由官府供給或借貸。
王莽又下令在長安城中投資建設五個裏共200個廉租房社區,供貧民居住。權勢開始向民生傾斜。
王莽努力解決教育難題,擴大太學招生,太學生數量破紀錄超過1萬人。他還下令各地興建學校,讓更多的孩子讀書增長知識。
《漢書·王莽傳》說,王莽在京城為學者蓋了1萬間房子,成立了不少研究所。凡是對古典文獻有所專長的,都召到京師做研究,前後來了千把人,每天討論儒家學問。
王莽還大抓意識形態建設,根據《周禮》精神,重訂車服制度,分等級確定國人的著裝、住房、器用、婚喪式樣,接着又下令對老人、兒童不加刑罰,婦女非重罪不得逮捕。
一時之間,社會風氣大為好轉。逢到災害,王莽自動吃素,並赦免囚徒。
這些改進或改革措施,大概就屬於胡適所說的「社會主義」。
平帝12歲時討論結婚,成千上萬的士人百姓湧向政府大門,不肯離去,要求平帝必須娶王莽的女兒,以王莽之女為國母,別的女子完全喪失競爭力。王莽女兒當然被選為皇后,平帝因娶王莽之女賜給王莽的兩萬五千六百頃土地,王莽都退回了。聘皇后的禮金兩億錢,王莽接受六千三百萬,其中四千三百萬周濟劉氏宗族中的沒落窮人,剩下的錢大部分孝敬王政君使用。
眾大臣感念至深,先是提議把新野、召陵、新息、黃郵聚等四個地方的土地賜給王莽(王莽退掉了新野、召陵、新息三個地方),接着又提議加封王莽為宰衡(高於所有諸侯王公之上的職務官名,為西漢末年新創),後又奏請加封王莽九錫(自古以來視為最尊貴的九種物品,如最高級的車馬、衣服、弓矢、樂器、儀仗隊、武裝衛隊、天子祭祀天地用的酒、朱紅大門、能罩住台階的屋簷等,只有新皇帝登基才用)。
加封九錫意味着地位離皇帝不遠了。
王莽不受新野田的消息傳出,朝廷收到四十八萬七千五百七十二人上書,懇請王莽接受封地。有人統計,當時全國人口五千萬左右,以明朝識字率不超過人口的百分之五計算(北京大學研究成果),漢朝識字者最多兩百萬左右。長安及周邊地區能上書的知識分子也就是四十八萬多人,這裏幾乎所有能上書的人都參與了這個運動。
如果當時進行民意測驗,王莽的支持率當在百分之九十九左右。高層官員當中,支持加九錫的王公列侯及卿大夫九百零二人,幾乎百分之百。
西元5年(平帝元始五年),漢王朝為王莽加封九錫。一個推舉王莽代替劉氏當皇帝的運動開始興起。為什麼無能的劉氏後人永遠坐江山,而這樣的聖人卻不能當皇帝呢?當時絕大多數臣民一致認定,只有王莽才能讓奄奄一息的國家重新強壯起來。
地球氣候也在幫助王莽。王莽執政之前的幾十年,夏天降霜,冬天打雷,地震隕石,日食月食,災異頻頻發生。老天爺弄神弄鬼,忙得不可開交。
時在遠古,每逢「詭異」,總不免有人添油加醋,口口相傳,鬧得氣氛十分緊張。可是王莽上台之後,災異大為減少,人們舒了一口氣。與此同時,「祥瑞」、「神跡」卻接二連三出現了。
早在西元1年(元始元年),就有南越人進貢一隻白雉、兩隻白雉。儒生們一查《尚書》的記載,周朝時候,越裳氏曾向周成王進貢白雉。此時白雉重現,顯然是「周成白雉之瑞」。
西元5年12月,14歲的漢平帝去世。同月,長安附近一個井裏發現一塊白石,上面刻有紅色文字:「告安漢公莽為皇帝」。王政君即刻下詔讓王莽攝政,朝臣稱之為攝皇帝(攝即代理之意,攝皇帝為代理國政),又有人稱他為「假皇帝」。西元6年(王莽居攝元年)3月,王政君宣布,立漢宣帝玄孫、兩歲的劉嬰為皇太子。
王莽當了攝皇帝之後,一個最基層的官員——臨淄縣昌興亭的亭長向朝廷報告說,他夢見了「天公」。「天公」在夢中告訴這個亭長,「攝皇帝當為真」。為了表示靈驗,「天公」還說,早晨醒來,將會看見亭中有一口新井。亭長早晨起來跑到亭中一看,原來的平地上果然出現了一口新的深井。
與此同時,全國各地絡繹不絕給京師送來載有「天命」信息的奇石銅符。這些資訊的內容,都是王莽應該即位稱帝。
在諸多「神跡」面前,王莽卻是一個勁推辭。形勢演變到了非常迫人的地步:他愈推辭,臣民就愈急;他愈展示出無私,臣民就愈狂熱。全國推舉他做皇帝的勢頭已經匯成洶湧大潮,「祥瑞」和「神跡」每天都大量出現。臣民們也每天都在引起議論和催促,不容王莽後退。歷史上甚至還出現了這樣的記載:王莽前往未央宮觀看各地送來的奇石時,突然天風大作,煙霧彌漫。霧散之後,石頭前面出現了帛圖:「天告帝符,獻者封侯。承天命,用神令。」
西元8年(王莽居攝三年)11月,一個叫哀章的人向朝廷進獻了分別放在兩個銅盒裏的「天帝」和「赤帝」降下的「符命」,「符命」的內容是王莽該當皇帝。
到了這個時候,王莽終於顧不得王政君的勸阻,在這個月即位當了真皇帝,改國號為「新」。王莽廢掉劉嬰的皇太子名號,封他為定安公,賜給他一塊方圓百里的地方,把漢朝的宗廟放在那裏。西漢214年歷史就此畫上句號。
有研究者說,王莽其實是那個時代的民選皇帝,此話有理。王莽當皇帝之後,當時的學界領袖楊雄寫了一篇《劇秦美新》獻給王莽,說王莽「配五帝、冠三王」,「奉若天命」。
有些學者認為,這些「祥瑞」不過是王莽自導自演的「勸進」醜劇罷了,益發暴露出王莽的「篡位」野心,諸多東漢學者就說這是王莽命令地方官搞的陰謀。其實,就當時形勢來看,更大的可能是各地臣民主動所為。這裏既有拍馬屁成分,又有進獻者獲益的盤算,也有真心的期盼。不妨說,前者正是利用了彌漫全社會的真心期盼。這種期盼是哪裏來的呢?是長期以來王莽的所作所為激發的社會心理。
在歷史上,一些宗教創始者或改革者,大都有一個偉岸的人格。信仰他們的人,為他們的人格所折服,常常把他們的弱點忽略了,遺忘了。比如一些人看見大海汪洋的氣魄,就情不自禁讚美起來。在那個時刻,他們沒有想到海裏什麼骯髒的東西都有,這海水也不能飲用。在西漢末年那種頹廢沉悶馬上要完蛋的時候,看看大海還是十分必要的心理調適。臣民們會被大海的宏闊壯觀所盪擊,從而產生出一種期盼。這種期盼如能實現,那些沉悶自然就會被蕩到烏有之鄉去了。
這是王莽的作為和臣民期盼之間的互動。所以鄧廣銘說,王莽是順應歷史要求掌握政權並制定改革方案的。
(本文由「歷史春秋網」授權「知史」轉載繁體字版,特此鳴謝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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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零利息供樓,鎖定廿年,冇花冇假]供樓辛苦?不如諗下丹麥。唔使畀利息!唔係一期喎,鎖20年零息喎!不過早買早享受遲買平幾舊,再玩落去可能個個月送兩罐三花午餐肉畀你!
三個問題畀你估:點解會咁?銀行點賺錢?丹麥樓價點?
原文:The land of cheap mortgages just went to zero (https://bityl.co/579v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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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 開頭有啲悶,咁自問程度高嘅,可以跳去睇「三個問題可以跟進」
2. 講過N次,唔係刻意玩嘢或做李天命,但好多時拗一大輪根本大家都唔係講緊同一樣嘢,所以搞清楚咩係「負利率」。講少少悶嘢
3. 負利率有好多種,你計及通脹嘅,就「實質負利率」,反而多人明。咪利息都唔夠冚通脹,成日都見到啦。但如果唔計通脹,只係籮綿奴嘅「名義負利率」呢?咁都有好多種,已經講過利率有好多種,好多人講咩「香港銀行加息」,都唔知講乜息。
4. 最簡單,咪央行利率。你見咩美國聯儲局出嚟講加息減息嗰種。經過舊年3月兩次極速減息,劈咗1厘半,而家聯邦基金利率係0-0.25%。冇負數呀下。咁而銀行之間嘅拆息,自然再會高少少,因為你走數機會高過聯儲局。銀行收你嘅息,又再高少少咁咯,因為你走數機會又高過其他行家。咁同樣係散客,無入息證明(如批)當然高啲,有入息借P Loan就平啲啲,供樓就再平好多—因為你有抵抽嘛,你唔還錢銀行咪收你層樓(*)。P Loan你唔還錢,點追?有啲人爛命一條破產算嘛。
5. 明啦嘛?咁丹麥,就真係試過負利率供樓!銀行有回贈,冇花冇假!
6. 而居然有人以為係唔使還錢,每個月銀行有錢畀你,會咁以為嘅,明顯係未供過樓。阿叔,你除咗還息,仲要還本。負利率供樓,你唔使還息仲有補貼送幾罐三花午餐肉畀你。但,仲要還本架嘛老細
7. 咁原本呢樣嘢,都冇乜特別。本專頁都好似寫過,人地2015年已經有呢回事!(https://bityl.co/577f)。
8. 咁今次有乜新花臣?因為,供過樓都知,十居其九都係浮息(你下下封頂嘅日子唔計),你今期負數未必下期都係。但而家丹麥供樓,定息按揭都做零息!仲可以鎖20年!
9. 即係,你借100萬買樓,分20年還,每年畀5萬蚊蚊咋。神唔神奇?
10. 咁三個問題可以跟進:第一,點解會咁。第二,銀行點賺錢?開善堂?第三,咁丹麥樓價點?
11. 先答第一個問題,亦因為答呢個問題我要之前打段悶嘅嘢。點解會咁?丹麥央行官方利率,老早已經係負數(BTW,丹麥唔係用歐元的,在歐盟都可以唔用歐元,正如唔在歐盟都可以用歐元!)。點解丹麥克郎央行利率負數?因為同歐元掛勾(聯系匯率呀,但同香港玩法唔同,有機會再講)(**)。但丹麥央行利率負數per se唔會令到供樓負利率。正如聯儲局零息但美國人供樓唔係利息嘛?事實丹麥央行利率2012年己經係負數,但負按揭息呢啲嘢,2014/5先出現—因為央行再減息。負負下就負到銀行按揭息都負埋,而家仲零到可以定息鎖20年
12. 第二個問題就有趣啲。負利率在零售層面都實行到:留意香港早幾年見到銀行話最低結餘收錢,都唔係真係負利率,丹麥就真係存錢扣你錢。而掉轉,你要銀行畀負利率你,仲難。你在銀行嘅立場,傻的嗎?做乜蝕畀你?以前簽落嘅浮息,減減下減到負就冇計,但新做嘅點會仲畀負利率你?大不了唔做你生意之嘛。點會做蝕錢生意?
13. 梗係昆你落搭然後做cross selling,昆你買保險買基金買雷曼債買ELN 買 I kill you later. Good guess,至少你知道銀行梗有方法搵返你錢,不過唔啱。
14. 答案就係:丹麥嘅銀行按揭,根本唔係賺息差。即係點?實務上,佢地係左手交右手,中間舔一浸(拿,做銀行嘅精髓)(***)。即係乜?即係,佢發債幾多成本,就用幾多塞返去啲客度。中間再收啲手續費。亦即係,丹麥銀行發嘅債,係零或負利率嘅。好出奇?咪話央行都負利率,咁丹麥銀行固然發債成本高過央行,但央行大負,佢小負咯。早排LV發債買嘢,都係負利率。
15. 第三,丹麥樓價?仲使講?零利息供樓你唔賣樓?丹麥樓價,當然都係勁升。而家供不應求添。當然升勢冇香港咁誇張(點比?),但哥本哈根樓價同好多歐洲城市相比,就升得好多了。
16. 最好屌多一句,啲人講咩「供求」,近乎係廢話。唔係冇用,但好多都係亂鳩咁用。因為啲人連咩叫Ceteris paribus都唔知,亦冇理Demand 同 quantity demand(係喎埃汾冇讀易乾都識,學校夠冇教洞房但我都識啦)。
17. 即係點?哦隻股票做乜升。「因為多人買咯」。戇鳩,單單都係一買一賣架啦。好聽啲,我地叫Buyers more aggrieves than sellers —但走去講乜柒「股票都係講供求」,就係套套邏輯(有本講condom嘅書用呢個名,我好鍾意)。我甚至聽到有人話「股票都係供求,越印得多咪越跌」—屌你啦,Tesla印過N次股票,人地做埋首富啦。或者有人話「越多公司上市供應越多股票咪唔值錢」,又係屌你啦,當年幾十間公司,而家千鳩幾間,恒指跌返去100點未?
18. 你用到樓市,雖然冇咁兒嬉,但差不多。咩「需求」?你10厘息減到零息自然大把需求,你減到負20厘息我買間樓嚟放模型都仲得。正如「剛性需求」一樣,以前結婚要買樓,慢慢地你啲文化因素咪會變。唔係話「供求」冇用,但真係唔係「供應300間 需求100間 所以會跌」咁咯。你睇下丹麥啲需求邊撚度爆出嚟?好多人移民過去?夠平息自然有需求。但而家樓價升咗咪自然壓返低需求。
(文中有啲位將零利率同負數撈埋一齊,但唔改了,反正原理一樣)
(*)亦都解釋埋,點解你借tax loan,直接幫你交去稅局嘅,就平息啲—因為你唔會拎走舊錢去炒股票,就算會,到你想唔還,稅局自然會玩到你謝。但而家好似唔興呢啲,咁嗰啲交三皮嘢稅借十皮tax loan嘅,就擺明想做股神啦,當然會平啲。除此以外,你見咩公務員醫生教師借錢都平啲—呢啲,就叫專業 人士。我係咁定義啲。啲濕鳩財演CFA KOL Patreon作者當然唔專業,你行入銀行借錢咪知。你睇下你啲才華值幾錢一斤,值唔值錢過一個公務員廢柴文員證。
(**)OK,快講兩句。丹麥唔係緊盯歐元,而係通過ERM 歐洲匯率機制。個名有啲熟?冇錯,英國30年前加入ERM,易腥蘇厘係盯住馬克(90年那來歐元呢老細?),歐洲最大經濟體系。但90年發生咩事?除咗西德捧世界盃(噢耶),就係兩德統一。之後德國通脹勁升,但經濟又熱,大手加息。英國呢?就赤字,想行低息。「炒家」睇準英國冇實力死跟,大手狂沽英鎊,英國加息但無助止住英鎊跌勢,最後英鎊退出ERM,英鎊半年跌咗30%(所以好難唔恥笑嗰啲講港紙由7.75跌到7.85會令經濟崩潰嘅人),輸咗納稅人33億英鎊(90年喎 ).邊位炒定?正係索羅斯。
此事餘波甚勁,除咗令索羅斯家傳戶曉,成為 the man who broke the Bank of England(一己之力可以單挑大國央行喎),亦都令到執政保守黨馬卓安(讀得書少,冇計)1997年大選慘敗(5年選一次,索羅斯事件時剛好保守黨上台),輸畀工黨嘅貝理雅。然後保守黨一等就13年,2010年先再選到。亦令疑歐變成主流,種下埋脫歐嘅伏線(不過留意返,英國當年冇用歐元,係冇公投的)
寫寫下變咗另一篇文咁滯,簡短嘅睇返medium舊文(https://lkdin.io/3FcZ)。有興趣就嘅訂Patreon,遲下必然再寫呢個故事,太過癮。你話ERM廢?係英國廢啫。唔見丹麥爆煲?
(***)應該講過幾廿次,但好多人以為銀行要自己睇好乜乜,睇淡乜乜。根本錯撚晒。我咁大間銀行,犯不著好似你啲網友咁估嚟估去。你要三千萬南非蘭特,我咪同你搵返嚟,然後Mark 高報價畀你,你做埋做唔做咪算。根本唔使任何風險。我要個牌就係做呢啲嘢,唔係同你啲老散一樣個個當自己南非專家。當然銀行亦有坐盤炒外匯,埃汾第一份工就做呢啲,但另一回事,而且監控嚴好多,況且而家越嚟越唔鼓勵—所以先有咁多雷曼債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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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命2校樣之零 在 zhengma/GAFT9.yaml at master - GitHub 的推薦與評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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